武义山村调查纪行六题(中)
（三）房东
家中米酒似琼浆⑴，桌上鲜菇嫩笋香。
“待到来年今日里，五间空屋变鸡场。”
【注解】
⑴琼浆：传说中神仙饮的仙水，代指好酒。
【诗意】
房东家的米酒像琼浆一样的醇美，餐桌上的鲜菇和嫩笋香气四溢。房东还告诉来客，“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现在的五间空房子将变成养鸡场。”
【欣赏】
这首诗写的是诗作者等人住在房东家，房东用农家菜招待他们，以及房东与诗作者的对话的经过。在淳朴自然的武义山村的房东家中，举杯饮酒，闲谈家常，充满了乐趣，抒发了诗作者和房东之间真挚的友情，充满了田园牧歌式的诗情画意，有浓厚的生活气息，全诗清新愉悦，是社会安定祥和、山村人找寻致富之路、安居乐业的颂歌。
“家中米酒似琼浆，桌上鲜菇嫩笋香”两句，像叙家常一样娓娓道来，显得轻松自如，简单而随和，这里既交代了时间，又点名明了地点，并拉开了诗作者与房东聊家常的帷幕。时间是吃饭的时候，地点是房东家。饭酒中畅谈农事，用语平谈无奇，叙事自然流畅，没有渲染的雕琢的痕迹，然而感情真挚，诗意醇厚，有“清水出美蓉，天然去雕饰”的美学情趣。
“待到来年今日里，五间空屋变鸡场”两句，采用没有问句只有回答的方式予以表达。最后两句的房东的“回答”字含义很简单，无非是说房东想把现在的五间空房子变成了养鸡的地方。不过从全诗的情绪看，这谈话一定是愉快的。房东家的环境恬静，餐桌上米酒醇香，农家菜丰盛，房东热情款待，大谈致富的设想等，所有这些都使诗作者产生了共鸣。此时也许诗作者忘却了汽车“抛锚”与途中“问路”的经历，沉浸在农家乐的享受中，并被房东淳朴真挚的友情所同化，在此情此景中，主客之间亲密无间的情意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首诗初看似乎平淡如水，房东热情款待客人这种景象，在山村来说是极为平常的，可平常之事却深深地感染了诗作者，诗作者巧妙得将景、事、情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写出了一首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诗作。
（四）产业调整
柴山叠叠⑴发春茶，薯⑵地纷纷种苎麻⑶。
果品风传销路阔，挖光劣木⑷树枇杷。
【注解】
⑴叠叠：层层重叠的样子。
⑵薯：薯类植物的总称。
⑶苎麻：多年生宿根性草本植物，是重要的纺织纤维作物。
⑷劣木：品种差的树木。
【诗意】
层层重叠的柴山改造成茶园后，已经长出了春茶；种红薯、马铃薯的土地，接二连三地改种苎麻了。现在，听说各种优质水果市场需求大、销路广阔，于是，又砍掉挖去不能成材的柴草杂木，种上枇杷等优质果树。
【欣赏】
从诗题中就不难看出，这是一首描写当地农村产业调整的诗歌，这显然是诗作者参加“山区经济转型研究”课题组调研活动中的所见所闻，诗中情真意切地反映了诗作者的亲身感受。这首诗反映了20世纪80年代，山区农村实行联产承包制后，出现的产业转型新气象。
首句“柴山叠叠发春茶”，是诗作者赞美把柴山开发成茶园，尽管这是山区产业结构调整的常见现象，但是，要获得成功，还是非常不容易的。本句原是平淡无奇的叙述，但诗作者还是用准确与细腻的语言来描绘，特别是“发”字，一字双关，一是含有开发之意，称赞柴山的成功开发。二是含有致富之意，茶叶贸易兴旺，山区的农民才会发家。
第二句“薯地纷纷种苎麻”的意思也是十分明了，将种红薯、马铃薯的土地改种苎麻。苎麻是重要的纺织纤维作物，改种苎麻可以获得更好的经济效益。“纷纷”一词，显示农民致富心情迫切，山区产业转换进展迅速。
三、四两句的意思也是很容易懂的，就是根据市场供求变化需要，改种名贵果树。
这首诗表明，诗作者在武义山区调查过程中，发现当地经济基础薄弱，产业层次不高，特色产品缺乏，在此条件下，却能取得比较成功的农村产业结构调整，确是值得称赞的事。整首诗诗意明朗而单纯，并没有什么深刻复杂的内容，叙事明净利索，语气真实亲切，感情荡人胸怀。给人最深的印象是诗作者没有刻意去营造诗的意境，也没有用环境去烘托主题，而是着力用诗歌的形式，来表达对事业成功的赞美，诗作者的豁达与才情可见一斑。
张明龙创作，林才溪注释，摘自郭金喜、林才溪、曹荣庆著《一位基层学者的精彩人生》（续集）企业管理出版社2022年10月版，第258～260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