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襟怀 儒士风范

云水襟怀  儒士风范

李阳[①]

我知道张明龙老师，是在上个世纪的1997年，张老师40多岁，如日方中；我17岁，小丫头片子。

那时的我，刚刚被保送到大学，心情轻松，怀揣小小的梦想来到浙师大政法系。张明龙老师是政法系经济学的专业老师，也是学校的宣传统战部长。本科一年级新生，与这样一位大教授没有多少交往。但在我的想像中，张老师应是一位不错的老师，因为那个时候教授并不多，所以我就自然而然认为，教授一定是老师中的佼佼者。不过，真正认识张老师，是源于他在本科期间给我们讲授的《政治经济学》，条理清晰，事例丰富，是我这个乖学生课堂笔记做得最好的一门课。这份课堂笔记后来还借给我现在的先生——不同届别，同是听张老师这门课的学生，成了一份回忆。

今天，让我认真地来评价张老师，我愿意用“士”来形容他。张老师骨子里透着的“士”的风范，一以贯之，经年不改，是他学养所致，也是他魅力所在。

真的儒士，是爱众亲仁的。认识张老师，熟悉张老师，是在保送研究生以后。2001年，我大学顺利毕业，并被保送上硕士生，可以选择自己想学的研究生专业和导师。坦诚地说，那时的我，不太清楚区域经济学和其他几门学科的区别，对几位导师的印象也很模糊。选择张老师为导师，纯粹缘于他的名气——他是学科带头人，是教授，还有一大堆的学术荣誉和著作。我慕名想拜张老师门下，请林燕师姐为我引见。初入导师宽敞的办公室，甚为紧张，吱唔着说明来意。见着一个小姑娘很紧张，张老师爽朗的笑了，笑声冲淡我的尴尬和紧张，让我很受感染——这位老师不端着架子。他愉快地同意我跟他，给我列出了学习的书目，并送我一本专著《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导论》，还跟我谈了做学问的方法与态度。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亲切，就这么结下了师生缘分。

2002年，张老师调到台州学院。虽然两地相隔，却也联系不断。张老师通过电话、邮件，不断指导，甚至是催促我学习。为了我们的学业顺利进行，他把我和刘思春、张磊师兄、郑丽师姐接到台州学院，为我们创造了良好的学习环境，安排了整洁的宿舍，配了电脑，办好食堂的饭卡，充了钱，送我们那时还非常少见的U盘。面对此情此景，不好好学习都有点对不起导师的热忱和关爱了，我和师兄、师姐都是这么想的。

研究生毕业后，我无论是在北京电影学院转专业学习的时候，还是在浙江传媒学院任教，遇到迷茫问题，思前想后，还是找导师吧，于是与导师联系，咨询求教。我毕业后还参加了导师一本书的编著和一个课题的研究，继续得到导师的指导和帮助。

真的儒士，是恬淡乐观，积极入世的。我发觉张老师严肃工作的背后，有着风趣洒脱的一面。有一次开学后，他邀我们新生到他家，房号505（与505神功元气袋数字相同），他幽默地说他是“住在神功元气袋里面”。师母为我们准备了丰富的水果，其中有很多是金华市面上看不到的进口水果。张老师有一个保留节目，对一届一届的学生表演，用一把普通的水果刀，把苹果皮削得均匀不断，每届新生都吃到过张老师削的苹果，这也算是入门礼仪了。

真的儒士，是不屈不挠的。张老师常常自己说，我心里是藏不住话的。我们也常人听说，张老师坦诚直率，会做有些我们暗暗赞叹的事情，他对人格尊严和教授责任看得很重。不屈本来很难得，坚持多年更为难得，坚持多年因而有些不公的待遇仍然不屈，就是自然天成、难能可贵了。

张老师经常教导我做学问必须勤读、苦读，教导我“读书心宜静，坐得牢；脑宜活，勤思考”。他在一首词中写道：“史颂囊萤宵读，赞骑鞍默诵，学业艰难。微流汇成巨海，粒土堆山。”他是位勤奋而高产的学者，著作等身不足以表现他的勤奋工作。他曾经要求弟子们每年发表五篇文章，我们自问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大部分很不如张老师般的勤奋，哪怕在年资已深、功成名就、位高声隆时，他当真是浸入骨髓的勤奋。

张老师到了台州后，见到我们，开心地告诉我们，台州学院的图书馆图书编目和上架排列，在他过问下有了很大进步。我们都觉得老师50岁时到台州，悉心做小事，图一丝一缕的进步，有西齐弗般的勇气。

毕业后的2007年4月，导师有一次来杭州，召集过同门相聚。其他都是在一些场合不期而遇。在一次学术会议上，听到邻桌有熟悉的洪亮浑厚的男中音，转头一看，真的是导师，这是多大的惊喜！虽然导师额头头发少了，两鬓添了白发，但依然神采奕奕。

子曾经说，知者乐，仁者寿，常常被引为祝福而有了宽松的“仁”和“智”的标准。我可以大声的说，张老师是智者，学界作证，发在《中国社会科学》上的文章作证！说张老师是仁者，人心为证，张师母、张琼妮、张老师的弟子们、师大和台州学院的同事们均可作证！

祝愿张老师乐、寿齐享！有空的时候，或旅行，或休息，多享受清闲人生。

摘自曹荣庆、林才溪、郭金喜等著《一位基层学者的精彩人生》（上册）企业管理出版社2012年6月版，第167～16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