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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江南 念恩师

发布人:zml  发布时间:2013年01月25日 11:51:52  浏览量:

忆江南  念恩师

吴云霞[①]

一封来自母校浙师大经济研究所的邮件告诉我,他们正在为恩师张明龙先生的60华诞做筹备工作。我心里疑惑,恩师就要60岁了吗?我的脑中依然是我在校时40多岁的张老师,脸上永远挂着微笑,说话总是和蔼可亲,从没见张老师发过火。三年师生相处的日子,感觉就如昨日,一幕幕依旧清晰,恩师的音容笑貌就在眼前,就在耳边!我一直觉得自己仍是一个孩子般的学生呢!但细数年头,自己毕业已10年有余了!我的恩师也要迎来他的60大寿了。

一、轻松授课

入学后,初见张老师,给我留下的印象是:个子不高,身材有些胖;一口浓浓的地方音,在我这个山东人听来,有些话听不太明白。由于我比较喜欢政治经济学,而张老师是该专业的学术带头人,因此,我便成了他的弟子。随着时间的推移,对张老师的了解逐渐加深,他的学术风范和人格品质,值得我终生敬仰。我越来越觉得,能够成为张老师的弟子是我的荣幸。

张老师治学有道,教学有方。做张老师的弟子,听张老师讲课,轻松、愉快、没有压力。他的课深入浅出,形象生动。

至今仍记得张老师给我们讲如何运用材料写文章的事情。

张老师打了个比喻:写文章就好比盖房子。盖房子首先要明确盖什么样的房子,比如是平房还是楼房等,这需要你作出选择。然后要有图纸。具体盖时,要先盖房子的主体结构,主体结构盖好了,房子就完成了大半。当然,砖瓦、水泥等建筑材料需要去购买。写文章也一样,要在阅览大量资料的基础上,选择一个角度作为论述的主题和切入点,这就如选择盖什么样的房子一样。然后围绕这个点确定从哪几个方面论述,这就是文章的提纲,如房子的图纸。提纲确定以后,就是动手写了,这时重要的是要围绕主题运用材料进行论证,材料可以引用借鉴。浅显易懂的比喻,让我们觉得写文章并不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在我几年的教学过程中,我也常跟我的学生讲这个比喻,引导他们如何练习写论文。

三年中,张老师从没给我们定过什么硬任务,没有说过在校期间要发表多少论文,要读多少书。往往只是把相关书目列给我们,也没像别的老师那样还要检查。但我们似乎都没有懈怠过,好像老师整日都在身边督促一样,学习、生活按部就班,非常勤奋。也许这就是张老师的高明之处吧。

二、严谨治学

张老师课堂上给我们讲的轻松愉快,但课下做任何事都认真严谨。特别是严谨治学的情景,我至今仍记忆犹新。

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我的第一篇论文的修改过程。新学年第一学期末,张老师看了我的大学毕业论文,认为值得继续研究。于是,指导我从原有文章中选一个角度,并要我从这个角度展开探索。

我写出初稿,拿给张老师看。几日后,他叫我过去。这时发现,摆在我面前的文章,已被他用红笔或圈或删或加,变得“面目全非”了。原来,张老师一字一句、一个一个标点符号地对文章进行了修改!有一个地方该用句号我用了逗号,都被张老师发现改过来了。

张老师让我拿回稿子,再按他的要求修改。我认认真真地一遍遍修改稿子,但当第二次第三次我再拿给张老师看时,他仍能发现我文章中的小毛病,不小心漏了个字了,或者该有标点的地方我忘了加标点了等等。经过反复推敲,几易其稿,最后把文章寄了出去。

二年级刚开学,我就收到了编辑部寄来的期刊。当时我激动的心情无法言说!我也能够公开发表论文了!这是我以前连想也没敢想过的事情。我心里最清楚,我的文章里凝聚着恩师的心血。这件事情给我的影响很大!我常以此告诫自己,不仅是做学问,做任何事情,都要像张老师那样严谨、认真、负责,不能马马虎虎,偷懒取巧。

跟随张老师的三年,耳闻目睹了张老师的勤奋刻苦,亲身感受了张老师的谦逊风范。

常听人说张老师非常勤奋,发表了不少论文,并出版了专著,学术成就高但为人谦和。后来从师母处了解到,张老师常常读书写作到深夜,把别人散步游玩的时间都用来读书写作了,所以,人们极少见到张老师陪师母散步。

张老师从31岁公开发表第一篇论文,到1997年我入学时,已发表学术论文130多篇,出版了专著《经济运行与调控》,且在这一年,成为浙江师范大学第一位,在《中国社会科学》(英文版)上发表论文的老师。

张老师的勤奋换来了学术上的累累硕果。在我们看来已是功成名就,但他始终保持着温厚谦逊的品格,始终笔耕不辍。到现在已出版个人专著7部,主笔专著7部,参与撰写的著作10多部,在各类学术刊物上发表论文、译文300多篇。

平日打电话时,我常说,张老师您都发表了那么多的文章,也该歇一歇不写了吧。他总说:学术无止境,自己和别人还有很大差距,自己做得还很不够,写文章做学问就是我的工作我的专业。听了这样的话,再想想毕业后自己的懈怠,不禁汗颜。

三、温厚待人

在张老师的眼里,我们这些学生就如他自己可爱的孩子。平日里,对我们多的是鼓励、欣赏,鲜有批评。

多年后,我看看自己以前写的某些初稿,觉得真是幼稚。但当年张老师总是说,不错,很有可取之处,对哪几个方面再修改一下就行了,于是我们高高兴兴地回去修改,还真的把稿子改出来了。

每次到张老师的家里,他总是亲手为我们每个人削苹果或其他水果。第一次,我们以为是张老师客气,以后我们就习惯了,一直到我们毕业,张老师每次都要亲自这样做。现在回想起来,那情景依然让我觉得是那么地温暖,那么地怀念。天冷了,知道来自山东的我耐不住南方的湿冷,上课时总是提前把教室的门窗关好。天热了,又挂念我能否受得了南方的暑气。端午了、仲秋了、元旦了,惦念我们思乡,总会把我们叫到家中,美美地享受老师上好厨艺,大快朵颐的我们,已经乐不思蜀了。

在校三年,是恩师不倦的教诲与关心,毕业了,我带着他们的牵挂一个人来到了济南。一晃,十多年过去了。未结婚时,张老师与师母时常惦记着我的婚事,告诉我,婚姻是大事,要慎重,不要强求,更不要求全,要看人品,看主流。学历高点儿低点儿都不关键,挣钱多些少些不是首选。他们的牵挂与教导,如父如母。结婚生子了,告诉他老人家当姥爷了,只听电话里乐呵呵地笑,高兴的合不拢嘴。工作上有点儿进步了,感觉他比我自己还要高兴。我说:“张老师,我能有所进步,和您的教诲分不开啊!”张老师总是说:“哪里啊,是你们自己努力,是你们做的好,是你们让我感到骄傲。”我的恩师总是这样。

四、难忘师恩

说起来非常惭愧,十多年了我都没去看望过恩师,有的只是打打电话,电话里张老师和师母还总说“谢谢你经常想着我们”。我说“您可别这样说,我觉得我是做的最不好的学生了,毕业这么多年都没回去看望过您,心里很愧疚!好在电话里听到您和师母、师妹琼妮一切都好,还心安些。”多年没能去看望过恩师,已成我的一件心事!恩师就要迎来60大寿了,不知恩师是否添了白发,皱纹是否加深了,还有我那端庄贤惠漂亮的师母,岁月是否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我要去看看,我要去看看,看看我的恩师,看看我的师母,看看我当年的同窗,看看我的母校,还有,很多,很多……

前些日,有朋友去江浙,他们说杭州那边真是不错,风景宜人。是啊,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对朋友而言,留在他们记忆中的是江南的风景,而对于我,江南的风景似乎已非常模糊,而恩师在我的心中一直是那么地清晰,那么地亲切,那么地崇高,那么地深刻!

 摘自曹荣庆、林才溪、郭金喜等著《一位基层学者的精彩人生》(上册)企业管理出版社2012年6月版,第203~206页。



[①]作者简介:吴云霞,1973年生,女,山东省冠县人,硕士,中共济南市纪律检查委员会信访室副主任(正处级),从事政治经济学等方面的研究。收稿日期: 2010年8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