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时代 精彩的人生

伟大的时代  精彩的人生

曹荣庆[①]

一、我的良师益友

从形式上来说，我不是张明龙教授的学生，但是我自己以为我比很多张老师的学生都更加幸运，我不仅在经济学理论方面大量地接受了张老师的谆谆教导，而且在其他很多方面都得到了张老师的无私帮助。在我个人的人生即将度过不惑而迎来知天命之年的时期，我深深地感谢上帝对我的厚爱，因为我知道在我的生命中的不同时期，上帝都安排了几个人来指导我，帮助我，引导我的人生。我知道，张明龙老师就是上帝给我派来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良师和益友。

一个人要成为另一个人的良师和益友，不一定要有非常渊博的学问，在很多时候，在很多人身上，另一个人安宁平和的待人和接物，就会让他感觉到洗礼，感觉到身心的沐浴。但是一个人要成为一个大学教授的良师和益友，就必须是这两个方面的完美融合。在张老师的身上，我觉得这两个方面得到了非常完美的融合，也正是因为如此，张老师不仅是我的良师和益友，而且也与我国许多著名的专家学者都成了非常知心的好朋友，正可谓是“满座皆鸿儒”。

我们可以通过一个特殊的角度来认识张老师这种常识与品性的完美融合，我把这个角度称之为“伟大的时代中的精彩的人生”。

二、伟大的时代

张明龙老师出生于1953年，10年之后，我也跟着来到了这个世界，然后又先后来到了浙江师范大学。尽管在2002年张老师调任到台州学院，但是我们的友谊却一起延续下来。正是在这不断强化我们革命友谊的30年时间里，我们伟大的祖国迎来了一个更加伟大的时代。

中国国内生产总值（GDP）年度统计表                                       

单位：亿元

我们国家的改革开放从1979年开始，到现在30年过去了，我们国家的GDP从4545.62亿元一直增加到2009年的335353亿元，整整增加了73.77倍。

中国国内生产总值（GDP）跨越大关示意图

三、精彩的人生

毛泽东同志曾经说过：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历史的真正动力。创造这样一个伟大的时代的，当然是我们无以计数的人民群众。作为人民群众的一分子，尤其是作为人民群众的一个精英分子，张明龙老师以自己的才华和努力，在我们这个伟大的时代中实现了他自己的精彩人生。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说，我们可以在这个伟大的时代和张老师的精彩人生之间建构一个函数模型：

D＝f（L）

其中，D是Dynasty，也即我们这个伟大的时代，而L则是life，是张老师的精彩人生。我们且看一下张老师是如何以自己的精彩人生来助推我们共和国的伟大时代的。

（一）5000亿元大关：浙江省区域经济学的开拓者

1982年，张明龙30岁，中国经济跨过5000亿元大关。

古人云：三十而立。有几件事情见证了张明龙教授真正的“而立”状态：一是之前的1981年，张明龙教授被评上了经济学助教，这是张明龙作为经济学家的第一个台阶。事实上，在1982年6月，张明龙教授与金华市科委、农委等单位合作，承接市政府年度重点研究课题“金华衢州地区土特产资源调查研究”。当时，金华与衢州仍然合并为一个地区。为此，张明龙教授同鲁厚达副教授等人一起成立课题组，结合经济学教学要求，把政史系79届同学组织成11个小分队，利用社会实践时间和暑假，分赴11个县展开2个多月的调研，搜集了上百万字的第一手资料。对金华火腿、东阳的白术、白芍、元参和元胡、婺州举岩茶、东阳东白茶、开化龙顶茶、衢州白塔茶、江山绿牡丹、金华藕粉、衢州柑桔、常山胡柚、义乌南枣和三花梨、、兰溪里山杨梅、永康峡源枇杷、衢州峡口石榴、兰溪金丝琥珀蜜枣、武义宣莲、开化蟠姜、罗店佛手柑、龙游小辣椒等许多灿若群星的传统土特产作了系统深入的调查，并写出课题研究报告，供金华市政府决策参考。课题报告提出，山区丘陵地带必须充分利用当地资源，因地制宜，大力发展土特产等经济作物，促进农业生产的商品化、专业化。浙江师范大学的经济学教师由此迈出研究区域经济问题的第一步，区域经济学学科也正是在不断承接各地经济研究任务过程中创建起来的。更为重要的是，张老师等老前辈的高瞻远瞩和辛勤劳动终于在1998年结出了硕果，这一年，浙江师范大学得到了全省第一个区域经济学的硕士学位点，我们在座的诸位，很多都是张老师及其其他老前辈们这种辛勤劳动的直接受益者。

当然，见证张明龙教授“而立”状态的还有另外一个方面，也即爱情婚姻与家庭。同样是此前的1981年1月20日，张老师与章庆平大姐结婚，由此人间多了一对比翼双飞的多情鸟，更加成就了一个未来的经济学家的事业基础。在这里，还要多说的一句话是，在张老师即将而立的时候，他和章大姐的“宝贝女儿”——张琼妮象一个天使一样来到了我们中间，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当年章大姐带着妮妮从三门来浙江师范大学探亲，妮妮在当时张老师住的集体宿舍的床上快乐地跳起来又坐下去，欢声笑语洋溢着一个幸福的家庭所具有的所有的元素。事实上，妮妮的到来，形成了浙江师范大学经济学学科组的一个老传统，即几乎所有的男的经济学老师都把经济学“活学活用”，因为我们的家庭都有一个能够带来“福气”而不是只带来“名气”的小天使，张老师生了一个女儿，陈红儿老师也是女儿，成敏忠老师，孙伯良老师，郑文哲老师，当然还有我自己，我们都是女儿，当时我们这个学术团队中唯有冯潮前老师是个例外，他有一个气宇轩昂的儿子（冯宇轩），但是在我们一讲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冯老师只有看着我们而羡慕不已了。

正是因为张明龙老师在事业和家庭两个方面都真正“而立”了，因此我们中国经济也顺利地“而立”，跨上了5000亿元GDP的大关。

（二）10000亿元大关：宏观调控理论的创新者

1986年，中国经济跨过10000亿元大关的时候，张明龙教授学术体系中的第一批重要成果陆续发表。我们先且看一下张明龙老师在这年中的成果清单：

⑴《国营商业的竞争与它对市场的调节》，载《商业经济与管理》1986年第1期；

⑵《< 政治经济学>教学中的图象直观法初探》，载《高师教育》1986年第1期；获省首届优秀教学成果二等奖论文之一；

⑶《社会主义竞争规律是计划竞争规律》，载《浙江师范大学学报》1986年第3期；

⑷《运用函数图象讲解价值规律》，载《经济学周报》1986年6月8日；《经济学文摘》1986年第9期辑目；获省首届优秀教学成果二等奖论文之一；

⑸《操起择优汰劣的利剑——谈谈变革中的竞争观念》，载《观念世界变革》，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

⑹《再谈竞争问题——需要限制社会主义经济中竞争规律本身的自发性吗？》，载《山东经济》1986年第5期；《新华文摘》1987年第1期辑目；

⑺《社会主义竞争没有消极作用》，载《经济理论与经济管理》1986年第6期；中国人民大学复印报刊资料《政治经济学（社会主义部分）》1987年第1期全文转载。

从这个清单中至少可以看出两个重大的信息：一是在很大程度上奠定张明龙老师在经济学界地位的学术成果在这个时期已经初露端倪。众所周知，张明龙老师有一本非常重要的著作，这就是在1989年主持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七五”规划重点招标课题“计划与市场结合方式研究”，1993年出版的专著《经济运行与调控——计划与市场结合模式研究》，系统地阐述了计划与市场“水乳交融”模式。张老师认为，要使计划与市场从根本上消除对立关系，真正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必须采取“水乳交融”的结合方式，使计划机制与市场机制全面融合起来，形成一个不分你我、浑然一体的融合制约机制，并由这种融合制约机制产生综合调节作用。这本专著代表着张老师个人学术成就的一个高峰，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正是因为以张老师为代表的我国一大批经济学界精英对市场经济模式的深入探讨，特别是对其运行机制的全面分析，我国现实的国民经济才得以成功地运行，我国国民经济也才可以顺利地跨上10000亿元的大关。第二个信息是作为一个优秀的老师，张老师不仅在专业理论方面深入浅出，更在教学方法方面作了非常深入的研究和探索，最终形成了张老师个人的独特风格。上面的清单中几篇探讨教学方法的研究文章清楚地反映了张老师在这方面所作的贡献。

（三）50000亿元大关：创造康乾盛世的“宣统皇帝”

1995年，中国经济跨过50000亿元大关的时候，张明龙老师被评为经济学正教授。

时下很多流行的顺口溜和教授相关，但多是一种讥讽的口吻和语调，这说明当下教授的含金量在急剧衰减。作为“混入”教授行列的一分子，我个人曾经许多次地听别人对我说，我们原以为教授都是一些让人肃然起敬的老先生，想不到现在的教授是如此年轻。尽管我个人“努力”地分拣出其中的“表扬”意思，但其中不够资格的意思即使堵住耳朵也能听出来。当然，这是针对我等这些后来的教授来说的，20世纪90年代的大学教授完全当得起让人肃然起敬的荣耀，比如说张老师。

作为一个经济学教授，张老师让人肃然起敬，是因为他真正地具有教授的含金量，这种含金量不仅表现在他的学术研究成果上，也表现在他对经济学专业知识的实践运用和社会服务上。而张老师作为大学教授的这种含金量在中国经济跨过50000亿元大关的1995年前后典型地体现出来。

浙江师范大学曾经有一段非常著名的顺口溜，说的是：元末明初，宣统皇帝，双龙戏珠。[②]此中的“明初”即张老师，指的是他曾经同时担任的浙江师范大学宣传部长和统战部长。由于张老师同时担任宣统两个部长，人们戏称他为“宣统皇帝”。尽管真实的宣统皇帝是清朝的末代皇帝，没有什么业绩可言，但作为宣统两部“宣统皇帝”的张老师，却在浙江师范大学宣传和统战两大领域，特别是在民主党派工作方面，创造了“康乾盛世”，至今我们仍然历历在目，记忆犹新。那时，张老师以自己个人的独特魅力，团结了浙江师范大学一大批民主党派和无党派的知识分子，并且在“统一战线”的旗帜下，集中这一大批专家学者的专业知识为浙江经济的发展，为金华市经济的发展，特别是为浙江师范大学的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在张老师的努力下，浙江师范大学民主党派的政治生活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峰，当时浙江师范大学的专家学者们有出任全国政协委员的，有出任省政协常委、省政协委员的，有出任市政协副主席、常委、委员的，也有出任省市两级人大代表的，职位之高，人数之多，显现出浙江师范大学民主党派政治生活的鼎盛景象。作为一个民主党派人士，我个人深切地感受到，张老师当“宣统皇帝”给我们的党派生活留下的许多难忘的记忆。当然，作为宣统两个部长，张老师自然也是省市两级的政协委员，他也通过政协系统的独特路径发挥了经济学“经世济民”的学科本质属性。比如说在这一年，张老师在省政协会议上有一个提案，提出抓紧开辟台州地区沿海公路，充分发挥浙中三大港口整体优势的设想。省交通厅考虑到这段公路中的健跳大桥的建设对促进三门湾的开发具有特殊作用，因此将该项目列入“九五”计划，并督促当地交通部门抓紧编制项目开工的可行性报告。本提案对三门健跳大桥以及台州沿海公路的立项，起了重要的促进作用。

当然，作为经济学教授，张老师更是以立足岗位的方式来阐释经济学“经世济民”的学科本质。同是这一年，金华市委组织部委托浙江师范大学每年开设两个经济管理大专证书班，为金华市培养农村干部，这就是后来名闻全国的“中国第一班”。张明龙被聘为主讲教师，讲授《市场营销学》等课，为当地培养农村干部出了一份力。

（四）100000亿元大关：着力优化专业结构的校领导

2001年，中国经济跨过100000亿元大关。这个时候，张明龙教授的人生即将迎来一个华丽的转身。

如前所述，在浙江师范大学，张明龙老师是著名的“宣统皇帝”，但是真正为张老师展开舞台，让其施展才华的职位，却是在2002年被任命为台州学院副院长，兼任台州学院党委委员。这一年，张明龙老师50岁。

以知天命的才华，张明龙老师在台州学院将其主管的教学工作搞得有声有色，从而使自己的人生在一个全新的领域内谱写了一篇华丽的篇章。在他与台州学院其他校领导和全体教职员工的共同努力下，该校在短短的几年时间内，就从单一的师专发展到学科门类齐全、初具规模的万人本科大学。张老师提出的“做精师范，做强文理，做大工管”原则，多年来成为台州学院优化专业结构的指导思想。台州学院正是按照这种专业结构的顶层设计，做好新专业申报，加强重点专业建设，着力推进专业群和学科群发展，新建了众多适应地方需要的理工类和经济管理类专业，为当地的经济社会发展服务。台州学院调整和优化专业的成效，代表了同类院校专业的发展方向。也正是因为专业方向的良性规划和发展，台州学院的招生工作也由本地向全国扩展，目前已经面向浙江、黑龙江、吉林、辽宁、河北、河南、山东、山西、湖北、湖南、安徽、江西、福建、四川、重庆、云南、陕西、甘肃、广西、内蒙古、贵州、西藏、新疆等23个省、市、自治区招生，年度招生名额达到4000多名。

（五）300000亿元大关：经世济民的经济学家

2008年，中国经济跨过300000亿元大关。这个时候，张明龙教授的学术研究进入一种更加纯粹的境界，我个人认为从张老师的这种境界中可以体会到“Economics”到底是什么。

张老师这种更加纯粹的学术境界，表现为其研究成就向经济学的两极发展。一是以更加宏大的视角来建构自己的经济学体系，体现在张老师近几年来陆续推出的几本专著，比如说《经济学基本理论研究》、《经济学新问题求解》、《中国经济前沿研究》、《中国经济前沿再研究》、《中国经济前沿三研究》、《中国区域经济前沿研究》、《产业集群与区域发展研究》和《区域政策与自主创新》等，其视角已经上升到一种相对比较纯粹的研究境界。事实上，张老师这种思想体系更加典型地体现在他的一篇专论中，他在《天府新论》2008年第3期发表的《中国经济学的创新和发展问题思索》中指出，中国经济学的创新方向，不是建立全新的本土化的中国经济学体系，而是形成有中国特色的经济学体系。在新的经济学理论内容中，主要由三个方面来体现中国特色：一是反映我国制度变迁实践的成功经验，二是反映我国增长发展实践的成功经验，三是反映我国精辟深邃的古代经济思想。同时，要保持中国特色经济学理论内容的稳定性和内在逻辑的一致性，不能将它分为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两部分。二是从更加微观的角度来把经济学应用于区域经济发展，其典型表现是在各种学术会议的发言中对“台州经济”的大力宣传，比如说中国城市经济学会学科建设专业委员会2008年会上，所作的发言“创新型城市推进产业集群发展的措施——以台州为例”，2009年“第十一届全国政治经济学研讨会”发言时，对后发地区如何提高生产力做了深入分析，并鲜明地提出了实现路径，认为后发地区不能急于求成，应该从零部件开始提高整个制造业产品的质量、从优势产品开始推动区域产业结优化、从先进适用技术开始加强区域科技创新、从龙头企业开始提高区域产业核心竞争力。

从我个人的角度来看，这期间张明龙老师最值得一提的是，他殚精竭虑，在台州学院组织学术团队，创建了区域经济学学科，并且成功地被评为浙江省B类重点学科，这在地市一级的学院中是绝无仅有的。事实上，借助于这个平台，再加上作为台州人的广厚人脉，张老师在区域经济学方面的研究达到了一种真正经世济民的境界。

经济学界有一个非常独特的现象，即一些经济学家总是非常健康长寿。比如说目前仍然健在的科斯（1910年出生），布坎南（1919年出生），诺斯（1920年出生），国内经济学家中，张老师的老师宋涛（1914年出生），张培刚（1913年出生），于光远（1915年出生），谭崇台（1920年出生），等等。对此，张老师的解释有三：一是经济学家比较理性，不那么容易激动；二是经济学家经济条件一般都还可以，能够确保生活上衣食无忧；三是最重要的，经济学家大多有一颗经世济民的心，是做善事的，因此好人有好报，自然长寿。事实上，张老师经世济民的好人心肠还有一个见证，大家可以对张老师细加端详，以我个人对面相学的初步研究，可以用这样一句话来描述张老师：大肚能容，笑口常开，活菩萨是也。

（六）未来的精彩

今天，我们在这里庆贺张老师60华诞，按照张老师的时间与成就两个维度建构上述的函数模型。沿着这样的思路，未来一个时期内张老师的这个函数模型又会表现出什么样的一种精彩？再过10年，当张老师迎来70华诞的时候，中国经济会又跨过多少亿的大关？张老师在从中做出的贡献是什么？然后又是一个10年，张老师迎来80华诞，又是一个10年，张老师迎来90华诞，又是一个10年，张老师迎来100华诞，我们中国经济又会跨过什么样的一个大关？张老师又会实现一种什么样的精彩？我们在座的每一个嘉宾都可以满怀信心地作出我们的期待。

当然，我个人认为我们的这种期待可以稍微有一个拐弯，至少我个人期待当张老师迎来80华诞的时候，或者可以更早一些时间，张老师能够把工作中心有所转移，尽管更多的情况下张老师的人生因为学术而更加精彩，但是我个人还是希望张老师能够把工作中心转移到章大姐身上，转移到妮妮及其妮妮的孩子身上，享受天伦之乐。

摘自曹荣庆、林才溪、郭金喜等著《一位基层学者的精彩人生》（上册）企业管理出版社2012年6月版，第3～12页。